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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膝髭】恶之召使

*ooc预警
*流水账预警
*梗源镜音双子《悪ノ召使》
*私设如山
*文笔弃疗
*给七月山猫 @七月山猫 迟了很久的生贺文

髭切与膝丸是一对双生子。
在他们出生的那一天,阳光正好,教堂的钟为他们发出了祝贺的响声。
哥哥是在下午出生的,奶金色的发像蕴藏了阳光,闪闪发光;弟弟是在晚上出生的,薄绿色的发像初春新发的嫩芽,又像隐藏在漆黑的夜中青面獠牙的恶鬼。
大人们害怕极了,他们把哥哥当做王位的唯一继承人培养,给弟弟安上了王子的名头,却做着下人的工作,专门照顾髭切的生活。

两兄弟长大了。
如果单独看他们,没有一个人会认为他们是一对兄弟。
哥哥髭切有着一头柔软的奶金色短发,总是柔软地笑着,时不时露出的锐利眼神却令人不寒而栗;弟弟膝丸有着一头薄绿色的短发,过长的刘海垂下遮住右眼,总是皱着眉,一副很严肃的样子。从外貌到性格,两人似乎都没有相像的地方。
但如果将他们放在一起便会发现众多的相似之处——那如出一辙的蜜金色双瞳,高度相似的面部轮廓,眉眼间掩不住的身为皇室的高傲……

国王去世,髭切继位。
膝丸看着他的兄长登上了那个孤独的位置,从此,身边再无一人。
我会永远陪着他的。膝丸想。
他还是专门负责髭切生活起居的人,曾经是,现在也是,将来还会如此。
从他们懂事开始,髭切便拒绝了一切服侍他的人——除了膝丸。

事实上髭切并不是一个好的国王。
他随心所欲,对外物毫不上心,除了膝丸,他不在意任何人;相反,膝丸包揽了髭切的一切公务,将文书批阅整理好之后送到髭切面前过目,却都在大部分时间内被推回来。
他说:“你挑些重要的事情讲给我听吧。”
于是兄弟二人便可以坐在床边聊上整整一天,到了下午三点,是髭切雷打不动的下午茶时间。来自教堂的古老钟声响起,成群的白鸽飞过尖顶老旧的建筑,髭切才如梦初醒般叹道:“哦呀,到下午茶的时间了呢。”
华丽精致的宫殿阳台上,髭切坐在那里,午后温暖的阳光照在他身上,金色的发丝被风吹着微微扬起,被阳光照成闪亮的金线,举手投足间充满了与生俱来的贵气。
膝丸觉得这样的日子可以持续到永恒。

那天髭切开完会回来,坐在床边盯着膝丸看了很久,就在膝丸忍不住想开口打破这沉默的气氛时,髭切说话了:“他们让我把你送去平家。”
膝丸张了张嘴,喉咙干涩到什么也说不出来,髭切将他抱进怀里,力气大到似乎要将他揉进血肉中:“我不会让你去的。”膝丸将头埋进他的颈间用力地吸着气,似乎是要将他兄长的味道永远铭记在脑海中。

最后膝丸还是离开了。
在髭切熟睡的时候,他上了马车,哒哒的马蹄声和咕噜噜的车轮声将他的故乡抛在脑后,带到了他触碰不到的地方。
膝丸不知道的是,就在当天夜里,髭切站在阳台上,望着马车渐渐驶出城门,最终消失在了天际。

第二天大臣们送来了一个少年,听说是从旁系挑选出来陪伴髭切的。
髭切看了看,少年除了发色和瞳色之外,简直和他一模一样,也难怪那帮老家伙会送他过来了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髭切饶有兴趣地开口问道。
“我叫小乌,兄长大人。”少年清越的嗓音响起,最后的那个称呼令髭切倏地眯起了眼睛,突然生起气来,离开了。

膝丸离开后的生活,髭切一无所知。
也不是没有人告诉他。关于膝丸在平家的生活,每天都会被整理好放在他的案头,他却从来没有翻开过,不知是忘了还是逃避,只是任由它们越堆越高,最后落满灰尘,被投进了火炉中。
他偶尔会从他人的口中听到膝丸的近况,比如交到了一位有着莺绿色短发的茶友,两人关系不错云云。他也从未放在心上,每天照例起床,开会,玩玩游戏打发时间,然后就是雷打不动的下午茶。偶尔想念膝丸的时候就去刀室,那里摆放着一振朱红拵的太刀,是千百年前一位外国旅人送给他的祖先的,当时还送来了一振薄绿色刀鞘的太刀,二刀一起被供奉在了这里,成为源氏的传家宝。现在朱红太刀旁的刀架空空如也,膝丸离开时将它也带走了。

小乌一直都知道髭切不喜欢自己。
送他过来的人告诉他他也能同膝丸一般称呼髭切为“兄长大人”,于是他照做了,可是当他看到髭切听到他的称呼时瞬间眯起的金瞳,他便意识到——这是独属于膝丸的称呼。
他成为了专门照顾髭切的人——一如以往的膝丸。但他知道,他永远代替不了膝丸在髭切心中的位置。
所以当髭切拿着祖传的源氏太刀指着他的时候,他一点也不惊讶——髭切是绝不容许有人代替膝丸的,能容忍他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。
可出乎他意料的是,髭切并没有杀了他,而是斩断了他的双脚。他在地上痛苦地挣扎,鲜血涌出将酒红色的地毯染成浓郁的黑色,从黑色之中又透出诡异的红光。髭切只是看着,没什么温度的眼神正对上小乌的眼睛,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,在剧烈的疼痛中突兀地笑了起来,然后再撑不住,昏了过去。

再次醒来时小乌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,伤口被好好处理过了,脚踝以下空荡荡的。
出乎意料的,髭切没有将他赶出去,甚至还派了人来照顾他,而他自己却从未出现过。
小乌整日整日地躺在床上,听着来照顾他的人给他讲着外面发生的事情,比如髭切照样沉迷于玩乐,成堆的公务无人处理,再比如,膝丸要回来了。

膝丸是从宫殿的后门回来的,轻巧的马车载着他,一如离开时那样,没有人迎接,也没有人欢呼。小乌坐在另一辆马车中,两车擦肩而过的瞬间,小乌看到了膝丸的脸——那是充满了期待与渴望的年轻脸庞,面上的喜悦怎么也掩饰不住。小乌叹了口气,抬手将车帘放下。
髭切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胞弟,一时间竟想不起他的名字:“那个……”
“是膝丸,兄长。”膝丸自然地接道,双生子之间的心意相通令他们不用言语便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。
“嗯,是弟弟呀。”髭切笑着揉了揉膝丸的稍稍长长的头发,明明看起来很扎手,抚摸起来却意外的柔软,“欢迎回来。”
于是膝丸再一次回到了髭切身边最近的位置上,谁也没有提起过小乌,仿佛他们之间长达一年的分离从未存在过。

还是存在过的。
在宫外生活过一年的膝丸的人生中不是只有髭切一个了,他会偷溜出宫殿见他的朋友莺丸,两人有说有笑地喝着茶,常常能聊上一上午,然后在髭切开完早会之前赶回来。
而髭切每天站在宫殿的顶部,看着膝丸乔装打扮溜出王宫,恍惚地想着如果当初没放他走该多好。
可是人生没有如果。
直到那天髭切把膝丸叫过来,将薄绿色的太刀交到他手中:“我需要你去杀了一个叫莺丸的人,”髭切的金瞳直视着他的瞳,“你们认识的。”
膝丸接过刀的手猛地一抖,却还是稳稳接过,佩戴在了腰间。他低下头,过长的刘海垂下遮住了他的脸,表情被掩盖在阴影底下:“如果是兄长的愿望的话。”

如果是兄长的愿望的话,
我一定会为他达成。

膝丸找到莺丸的时候,他已经泡好了热茶等着他了。
膝丸沉默地坐了下来,将太刀放在桌上,喝完了对方递过来的茶,莺丸缓缓喝下了最后一口热茶,然后起身抱住了他:“不用自责,不用愧疚,动手吧。”
膝丸缓缓将太刀从友人的胸口拔出,温热的血喷溅到他的脸上,有透明的液体滴落到他手背上,他抬手一抹——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。

将自己清理干净的膝丸再次站在了髭切的身后,下午三点的钟声响起,髭切凝视着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,突然回过神来转头对膝丸笑道:“哦呀,到下午茶的时间了呢。”
膝丸看着吃着甜点笑得无邪的髭切,突然感觉放下了什么。
这样,
就够了。

可是饱受折磨的国民们不这么想,在大包平和一名神秘的蓝发男子的带领下,他们起义了。
髭切依旧不为所动,下令将暴民杀尽。可是终日懒散的守卫哪里是长期辛勤劳作的人们的对手,很快王宫就被攻陷了。
在熊熊燃烧的王宫里,侍从们哭号尖叫着逃散。膝丸迅速脱下了自己的衣服给髭切套上:“我的衣服给您,兄长您快逃吧。”
“那弟弟呢?”髭切突然握住了膝丸正在给他扣扣子的手,声音冷到不含一丝温度,“弟弟是要代替我去死吗?”
膝丸的手一顿,随即挣开髭切的手继续给他穿好衣服:“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,别担心,我们可是双胞胎啊,绝对不会有人认出来的。”
“我不许!”髭切突然生起气来,紧紧抱住了膝丸,如同一年前的那个夜晚,“你又要抛下我一个人了吗?永远的?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?!”
膝丸沉默,半晌才挤出一句:“对不起,兄长。”然后抬起手打晕了他,将他交给一个信得过的侍从:“拜托了,请照顾好他。”

大包平和三日月闯进寝殿的时候,髭切正站在阳台上,火光在他的身后跳动,由于背着光的原因,二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。
“你们这些,无礼之人!”

残暴的国王被推翻,处刑之日定在了三日后的下午三点。
行刑的前一天夜里,大包平和三日月来到了关押髭切的牢房,牢内的人正抬着头,银色的月光将他的脸照得惨白,听到门口传来的声响,他转过头来。
“膝丸殿下。”三日月只轻轻吐出了这四个字,却令“髭切”猛地一抖,然后如释重负地笑了:“就让我代替他吧。”
“这样做值得么?放弃自己宝贵的生命。”
“毕竟……他是我最爱的兄长啊。”

第二天,处刑台上,金发的暴君站在那里,下午三点的钟声响起,白鸽成片地飞过。
“哦呀,到下午茶的时间了呢。”

“咔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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